長夜漫漫,在遠征時特別令人難耐。大俱利伽羅緊繃著臉望向遠方無盡的黑暗。
「不准抱怨,這可是主命。」
「......我又沒說什麼。」
「全部都寫在臉上了。」
壓切長谷部抬起眉毛斥道。
為什麼會和長谷部共同輪值守夜啊,俱利伽羅忍不住內心抱怨。
「你平常被燭台切寵得太慣了。」
「又不是我的問題。」是光忠太過度保護了。
「雖說你們好不容易可以在一起,但不要老是造成其他刀困擾。」
「那你和日本号又怎麼說。」
「──和那傢伙什麼關係?」
俱利伽羅至今還是無法理解:為什麼日本号會和這麻煩的傢伙交往。
「你們在黑田家不是相處了很久嗎。」
「所以呢。」
「到了這裡才開始交往,不會很奇怪嗎。」
大部分羈絆深切的刀,例如侍奉同一主人的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;或是主從之刀的岩融與今劍,在進入本丸成為刀劍男士前就有一定的交情。但同屬黑田之刀的長谷部和日本号,從進入本丸最初只能用關係惡劣來形容。
「我和他又不是一直都在一起的。」長谷部不耐煩得回應。
「是喔。」
「和你一樣,經常是被丟下的一方呢......」長谷部低語呢喃。
俱利伽羅僅僅望向星光寂寥的夜空:
「真想快點完成任務回去。」
以往只能停留等待,然而身在遠方才理解到迫切想要回去的心情。
因為那裡有人在等著迎接自己。
「長谷部。」
俱利伽羅向長谷部說道:
「想念他的時候,還是直率點吧。」
***
隻身一人的房間內無法成眠,日本号坐在迴廊上獨自飲酒。
「我可以坐在這裡嗎?」
抬起頭,燭台切光忠笑容滿面地端著放有酒盞與下酒菜的托盤。
「喔...行啊。」
「平常好像沒什麼機會和日本号君交談呢。我帶了梅酒過來,要一起喝嗎?還有一些下酒的東西。」
「你不是剛從手入室出來嗎?怎不早點歇息。」
「睡不著呢。」
光忠苦笑道,順手為日本号斟滿一杯梅酒:
「所以想喝點酒看看能不能幫助入睡。」
是喔。在光忠的招呼下,日本号取了些下酒菜。
「──好甜。」
「果然啊,不小心照著平常俱利醬喜歡的方式調味了。」
「倒也無所謂,福岡那邊的口味也是偏甜的。」
「福岡是、過去黑田家的領地嗎。」
「是呀。」
「這麼說來,日本号君和長谷部君有好長一段時間待在一起呢。 」
「是可以這麼說......」
不過嚴格來說,過去日本号和長谷部能好好相處的時間幾乎沒有。
「平常總是在身邊的人不在,突然就覺得寂寞了起來。」
光忠捧著酒杯,金色眼瞳轉為闇沉。
「都快忘記以前怎麼一個人度過夜晚了。明明不過一個晚上而已......實在太不帥氣了。」
可能有醉意了吧,光忠的聲音變得含糊不清。
日本号凝視只有點點殘星的夜空。
以前,見不到長谷部的時候都在想些什麼呢。
那個固執已見又壞脾氣,從來不會向他者低頭的刀,也會感受到一樣的寂寞心情嗎?
吶,快點回來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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